妮蝶

头像是抽烟的承太郎

霍克斯:夏天,羽毛,爱情和我的尸体

内含敌联霍,以及安德瓦没有出现的霍安*

看到这个题目你们就懂是什么了

另外,高产似母🐷,不愧是我



就在十分钟前,我把自己的羽毛拔秃了。

我把手放到口袋里去,但这个动作让一些血留在了袖口上。这些细胞已经是十分钟前的生命了,他们开始慢慢变深,我的驼色毛绒外套被那些血沾得到处都是。翅根有一点痛,是属于生命流逝的痛,我感到开心,这是生命重归自己,不用为任何一个人效命的快乐。

 

几天前我向英雄委员会提出辞职,他们看起来很惊讶,又表示理解。你还是年轻人,终究遭不住这么大的压力。他们抚慰我,笑成弯月的眼睛里藏着一丝狡黠,很快那些狡黠遍爬满整个眼球。

“可是这间谍任务,还得你来。”

我歪了歪头,看向他,问道:“倘若我不想来呢?”

“霍克斯,你要记住你还是英雄。”一些自作聪明被不安取代,他试图用道德束缚我,向我说教。殊不知我一个没有受过正统教育的人哪听得下什么说教。我把他递来的烟还回去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是英雄,但不是英雄。”

他立马慌了神,办公椅也坐不住了,飞一般地站起身来箍住我半个肩膀,命令道:“霍克斯,这不是你不想干就不干的事。你翅膀后面还有公安,有整个英雄社会,懂吗?”

“但我不乐意。”我朝他眯眯眼,并不打算和他多说。这时夕阳的强光太晃眼,我双眼干涩,只想赶紧飞回家好好休息。

“鹰见启悟,你可是羽翼英雄霍克斯!”他下最后通牒。

而我并不领情,我说:“我还是敌联合内部成员,猛禽小队队长,你要说头衔我这可太多了。” 

“这样吧,”我眉峰一转,“我把翅膀给你,你把钥匙给我。”

“什么钥匙?”他皱了皱眉,好像没意识到前半句的意义。

“鸟笼的钥匙。”我说,我转身离开,留下一个他又羞又恼的背影。

 

于是我把我的翅膀永久性地卸了下来,我看着那完整的,一大片红色羽翼被挂在衣帽架上,竟有一丝自豪感。这对红色翅膀曾经属于我,我像个畏罪潜逃的天使。我坐到沙发上,欣赏地来回扫视死掉的羽毛。我不否认他们很漂亮,从我身上取下来尤是,这就是尼采的距离,你在凝视深渊时,深渊也在凝视你。我现在还在凝视深渊呢,可这红色的深渊却死了。

我坐起身来是腰酸背痛,我也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。打开手机,有荼毘的未接来电,他甚至发了好几条短信。我觉得有点好笑,这种人也是会发短信的样子吗?我还以为你们玩火的都一个性子。我划开手机,渡我在群里讲了很多话,大概是要求其他人帮忙选裙子。我孜孜不倦地把消息推送划上去,一时没意识到我向往的生活竟来源于反社会团体。

荼毘问我:你今晚有空吗?

我说有空,我时间现在多得很呢。

于是我们见面,他有些不习惯我缺少翅膀的样子。他还习惯走在我前面或是后面,因为以往我的翅膀会挡路。他总下意识走的很慢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,有一次差点撞上我,我才提醒他:“你可以好好走路吗?我已经没有翅膀了。”他听后竟大吃一惊,盯着我光裸的背看了又看,我没有听出他的叹气声。

“霍克斯,不会痛吗?”

“为什么会痛。”我反问他,无所适从地皱起眉,我不喜欢表现出一副脆弱的样子,我没这个习惯,更不希望有谁借此关心我,“鹰见启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
“对,你是只自由的鸟儿。” 他又笑了一下,荼毘笑起来很傻,是你们没见过的,冰山变火锅的那种傻。

 

我们来到敌联合俱乐部,虽然我已不是其中一员,大家还是大大方方把我请了进去。

“喝什么?”黑雾问我,他还穿着一身酒保装,这让近日处在漩涡中心的我感到熟悉又安心,我靠着吧台坐下,把门口电压不定的霓虹灯盯了又盯。

“黑啤或者苦艾酒,随便你吧,给我搞杯喝的就行。”

“那么请给小鸟先生一杯牛奶!” 我顺着声音看去,能发出这个声音的只有那个女孩,渡我正从二楼下来晃动右手,用女高中生的专属方式和我打招呼。

“晚上好。”我说,我有点开心,我竟在这个酒吧找回了一些生活气息。

“晚上好,小鸟。”渡我说,她蹦着坐到我旁边来,微长的鬓发因为歪着头的原因蹭到了我的耳尖。我有点害羞,又有点不好意思,毕竟我是这里和女高中生年龄最相仿的男人,说坐怀不乱太虚假了。

“荼毘中午就说你要来,我和图怀斯可开心了,他还抓着我说要送礼物给你。但刚刚被吊君差走了,说是要在别的地区搞个大行动什么的…那么我就替图怀斯说声晚上好吧!”

“呃,晚上好。”我被迫复读一句,我注意到渡我的新甲油,俗气的深粉色在她手上也很好看,我在想是不是光线太暗的原因,后来又想到渡我确实很白很漂亮,于是我夸她:“指甲不错。”

“对吧对吧,小鸟你也这么觉得吧!荼毘说可丑了,卖菜大妈都不会涂这个,果然是他没品位。”

荼毘靠在墙上轻笑一声,在此之前我居然完全忽略了他,果然待在这个地方就会变得轻松起来吗。

“本来就是,霍克斯是被迫替你讲话。”他饶有兴趣地反驳道,于是两个人又在旁边吵作一团。

我接过黑雾的被子,拿到嘴前才定睛一看,这果然是牛奶。我有点不买账,谁大晚上泡酒吧来喝牛奶。

渡我眼尖,她就等着我接过杯子。她从和荼毘尚未终结的嘴仗中脱出身来,说:“小鸟,你拔掉翅膀一定很疼,多喝点牛奶补回来。”

我握住杯子,竟有落泪的冲动。

 

接下来我又在敌联合住了几天,期间回过一趟公寓。我把那对翅膀拿了过来,敌联合的各位第一次看见我离开身体的翅膀都大吃一惊,我抱着我的翅膀,一些红色的羽毛随之落下,像牺牲的玫瑰。我有点奇怪,我的翅膀一般不掉毛,他们坚硬又丰满,渡我戳戳我的手肘提醒道:“可是它们已经死了哦。”

没错,死了,他们已经死了。我在心里重复这个词千万遍,还是捧起我的翅膀,把它好生挂起来。

“霍克斯,你千里迢迢叫荼毘开车送你回去就为了给敌联合拿个好看的装饰品?”死柄木吊问我,我听出他的玩笑语气,他一定很不解。

“我过几天要寄出去,”我说,“我要把它寄到公安那里,以迎接我的正式卸职。”

我收到所有人的不满眼神,他们好像在说那你就把这玩意留下来吧。没有翅膀的霍克斯和死了没区别。我知道,我知道,但这对翅膀有它要去的地方。它要飞很大劲飞过重山,飞万里路,只愿飞到地球上唯一的火源旁边。

但没有人看出我的失落,每个人都躲在他们的失落后头。我没想过就连苦涩的情绪也各有不同,伤心不止是伤心,还藏着难过与遗憾。我想了好久,最终在快递盒上备注了一条:请送到安德瓦身边。

我想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,好让你不至于一个人离开。我愿意把我的爱,我的快乐,我的寂寞一起停留在这个夏天,我的羽毛是我们的玫瑰,你的火焰是婚礼的花球。安德瓦先生,你看到了吗?你说你能回来的话就给我答复,你说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,今后会好好回应我的。安德瓦先生,你知道吗? 这些羽毛在临死前都在哭泣,它们流了很多血,像那天的你一样。我忍住那天没把你吃下去的欲望,你的生命已绝,至少让你的血液成为我的胃液,让你这人间的太阳成为我胃里的温暖。我忍住没吃掉我的羽毛,那些像你毛发一样红的羽毛,那些像地狱一样红的深渊。

安德瓦先生,你看到了吗?假如我说重新来过,你还会一意孤行去完成那个不可能实现的任务吗? 你明知道所有人都把你当工具使,因为火焰是人类最便利的工具,而你,烈焰英雄得在必要时候第一个跳进火海为民牺牲。安德瓦先生,你懂我意思吗?我有时又怪你太过任性,认定一个目标就不放手,用英雄们的话说,你这是“燃烧殆尽”了。你变成了一堆灰色和焦腥味,你变成了骨灰,还没来得及我看一眼就已经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。

我的视线停留在洗漱镜上,胡子这次刮的很干净,自己倒有点不习惯了。我摸摸自己的下巴,摸出一手血,我才意识到手腕上已经开了个口子,血们汩汩似黄泉地往外淌。我来到罪魁祸首面前,把血全都抹在镜子里的他脸上,直到这面镜子模糊不清整个镜面散发腥臭味,我点点头,满意极了。但猝不及防的是楼上传来脚步声,还哼着哨子,又是渡我,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这么反感她。但我没来得及,她走到洗手间来时我已经快断气了,我倒在地上,把瓷砖弄的乱七八糟。

耳边只有一句“小鸟死了!小鸟死了!”还越飞越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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